
為了一看誠品二十年來的紀事,我又買了這本上月(2009/2)重新來過的刊物《The Reader 誠品.學》。覺得這樣一家書店,不論現在的樣子是不是自己喜歡的,那多多少少在記憶裡寫下那些關於書的、音樂的、設計的、表演的、活動的,還有那些場域的。
我在大統誠品吸取不同的氣息、我在大亞誠品看見想像中的北城、我在敦南誠品眷養我的愛情、我在永和誠品漸漸遺失我信仰的誠品、我在信義誠徹底失去我心中的誠品,那些旁枝的,西門誠品、台南誠品、台大誠品、捷運地下街誠品、台北SOGO誠品、高雄SOGO誠品、漢神誠品,都曾經讓我輕輕拾起一本書,或者流連!
回到南方生活,資訊不再如北城般多到無法吸收,城市的味道沒有那樣多的焦慮氣味,我在書店工作,卻時常往大統誠品奔走,為的是拿取《破報》,趕在上面資訊過期前,帶回書店與其他朋友分享。去年(2008),堆在二手雜誌區的《誠品好讀》被我一本本的翻出來,擺在最顯的地方,聽說它要收了、聽說它不做了,正如上月聽到這本《The Reader 誠品.學》新誌雜出現時的那般聽說。
我總在這些聽說裡,找人證實。不是傳言,收掉與復出,都不是道聽塗說,而是真正的被執行。我歪著臉,看著最後一期的《誠品好讀》,想著自己前一次買這刊物是何時。翻呀翻的,想起那些情人收在家裡書架最下層的那些舊《誠品好讀》,泛黃的、各個時期。有些還被貓咬壞,給蟲侵略了。
我在大遠百誠品閒晃,在看完十七樓外的一片高雄的景緻、在樓下電影院的電影開場前。新書區間、排行榜櫃、文具童書區,我不往上走,是因我不在誠品找書,那些問起書在哪裡卻不知道書名、作者的尷尬場面,總教人替這書店捏把冷汗。是太大?是客人亂擺放?我能理解,靜靜的走回新書區,默默的看著那些最近出版的書藉、最多人看的書,亦或者是出版社長長掛報下那些正在促銷的展售品。
是在早期,當誠品未有79折這種折扣出現前,我無法大量消費這類生活必須以外的物品,沒有會員,沒有集點卡,更沒有購買《誠品好讀》的優惠。轉成聯名卡的塑膠鴉片時代,因為皮夾裡的鴉片滿溢,自然而然再次錯失虛榮的成為這家書店會員的機會。於是在這個成年禮的活動裡,我沒有那張黑色的卡片,轉換那尊貴的身分。
《The Reader 誠品.學》,開本變小,內容受期待的被拿出來與《誠品好讀》相比。《誠品好讀》的那些瓶頸是不是可以在《The Reader 誠品.學》裡衝破創新?是不是能夠脫離《誠品好讀》的小框架,與人更接近,與讀者更親密,或者讓閱讀更容易?而所謂易讀,絕非字面上的「簡單容易」,而是那種拉近讀者和文字的距離。閱讀得從想讀開始,想讀也得不行有什麼絆住才行。
我提著運動鞋在夢時代健身完後,頂著一頭半乾的髮,看著那一排又一排的新書、一層又一層的CD和DVD。書店裡,或站或坐的人,讀著書,手裡還提著早先購物廣場購買的物品。我拿起那些他們正在看的書,「290」標價上這樣寫。若是友人,我應該會湊上前去問:「幹嘛站著看,買回家吧!」他手上那包東西,或許是五到十本的書價,而他,也從不嫌貴。
《The Reader 誠品.學》2009年3月號,裡頭問著「2020如果誠品……」。
如果誠品。閱讀不是什麼高尚的運動,它是奇幻的王國、世界的窗口、文字的顯影,和那一頁頁油墨未乾,不同的聲音。它不是富人的專利、生活的奢侈品,更不是如同聖堂般進入需要經過允許。如果你造了座城牆,護衛住了文字的美麗,卻也分隔出求知的等級,是否請你打掉那牆、越過藩籬,來到更多人的眼前?你能讓這島的城,一座座都擁有處美好之處,勢必也能開啟一道道,通往花園之門。
誠品20,是個里程,也是下一個蘊育閱讀的他方!
P.S
熟知我的人知道我不喜歡連續的類別寫在一起,於是在下一篇電影以前,我插了這文進來。關於閱讀,也關於誠品,最重要的,是有關我的記憶。
高雄微冷,凌晨五點,我得了一種不愛睏的病。(該死!)
這照片是打著石膏的手,第一次用來拍照拍下的。
你不是得了不愛睏的病,而是日夜顛倒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