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校園)霸凌為主軸的電影(故事)應該是永恆不會消失的題材,但在華語電影裡要拍到變成一椿命案肯定不是那麼受歡迎。在台灣校園裡要說誰因為被霸凌被弄死在廁所,通常只會凝視「被害者」並且檢討被害者應該要做卻沒有做的事:要反抗、要通報、要學會保護自己、要學習社交、要合群、要融入那小小的社會體制裡……

《少年的你》改編自玖月晞小說《少年的你,如此美麗》(就不談論抄襲事件了。)在故事的中後端放進「被害者的逆襲」,演變成一場被害者成為加害者的劇碼,好像關於「霸凌」這件事,從來只能以暴制暴去解決,如果不想隱忍就只能反擊回去,但不反擊就真的沒有一丁點方法可以阻止那樣沒有節制的「玩笑」「捉弄」「就好玩嘛」的行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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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的關係,沒有什麼太多新的片子上院線,反而讓台灣電影有了一點被選擇的可能。很久沒有看到一部小品輕鬆又好看的台灣電影,《怪胎》絕對是部值得在這疫情之下,進電影院好好維持社交距離,又小心翼翼收進心裡的電影。

用「強迫症」來帶出愛情的酸甜苦樂,真是再好不過的選擇,看似一堆怪異、重複還有點變態的行為,完全描述人在戀愛裡的脫序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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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喜歡在網上搜中國的電視劇來看,那時看過一系列吳秀波的時裝劇和很早年國共內戰時期的諜報片,都還算是喜歡,而且特別喜歡《黎明之前》這部電視劇。應該是在宮廷劇出現後,完全就將時裝劇給打趴,能看的真的沒幾部,有的劇裡還藏了一堆得要符合社會教育意義的橋段,有的則是彆彆扭扭的那台詞根本不是一般人對話會講的。(但不要問我哪幾部我無法想起來了。)後來就幾乎不想再從喜歡的演員去尋找可以觀看的劇集。

出版社朋友推了《隱秘的角落》這個劇坑,趕在原著出版前,就讓我入坑瞧瞧好了。說是豆瓣居高不下的評分,也晃進豆瓣繞繞看看劇評。不需要推敲的犯罪,引來一大票人去解剖所有角色的心理、故事情節,也還挺喜歡幫劇本找出什麼埋在底層那些沒有被演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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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重過重的胖子或者體態比較豐腴的人,總會在生活上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評比,尤其是負面的那些,《大餓》大概就是蒐集了這些元素拍成的一部電影。從綽號到飲食習慣,從體態到外表給人的觀感,都顯得與這世界格格不入,連身體直接遭受到侵犯也都會聽見那種極為惡毒的形容:「妳這麼胖怎麼可能有人看得上!」

外國有不少電影拍出胖子的困境,總教人要肯定自己、喜歡自己,要堅信「不是標準體態的人,也一定會有人喜歡。」台灣能拍出《大餓》這部電影實在難得,即使在台灣近幾年來不斷提倡「人人都能不一樣」、尊重多元文化的社會價值,「肥胖」或「健身」這兩個永遠無法分開的議題,總還是使得體型沒有達到「一定程度的標準」的人,像會拖垮整個社會的戰鬥力,彷彿「不一樣」永遠都會成為社會的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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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要不要本著支持台灣電影的意念,在每一部台灣電影上映時,都買票入場?」這幾年進電影院看電影之前,我都會掙扎許久。有看過的導演、編劇、演員也喜歡的,必然是沒有疑問地會走入電影院;喜歡主題和感興趣的議題,也當然不會錯過;若有那些沒有聽過的製作也沒有話題的,便會戰戰兢兢,深怕又看了一部質量都不夠好的電影。

這幾年台灣電影的確再度回到品質參差不齊且差距甚大的狀態裡。大概也連帶影響到上映的家數和廳數。就拿《陽光普照》《夕霧花園》及其前後的台灣電影,在高雄上映的廳數少不說,常常排片的時段要不是上班族趕不上的下午或是看了太晚回家的九點前後,真的要能有一點點票房,還得看排片的時段能不能讓觀眾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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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跟「孤單」的區別,到底要怎麼區別?網路上的說明沒一個說得精準,我老覺得「孤獨」是一種能與自我共處的狀態,在心靈層次是高於「孤單」,能夠自我陪伴的;「孤單」則是在群體裡落了單,有著獨自一人的不得不,便從心裡長出與世隔絕的感覺。

《致親愛的孤獨者》闡述著三個女孩在「年輕」的年紀裡,所呈現出獨自一人於世上強烈的疏離感,雖然請來駱以軍唸旁白,太過文藝了一點,且以三段故事的主角所經歷的事情,是更貼近「孤單」而非「孤獨」。不過,這可能是因為我對於這兩個詞的定義著莫名的堅持,而感覺應該區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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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生活的壓迫讓人無法喘息,但又不至於讓那高壓扭曲自我的心志,所以看《陽光普照》的時候,稍微得到一種被安撫、被了解的懂得,於是「躲藏」成為「理所當然」的生命選項之一,不用天天將自己曝曬在陽光底下,被現實炙熱灼燒著。

寫了《陽光普照》沒有標準答案的答案這篇以後,突然讓人想起除了建豪以外,這部電影所有所有象徵「黑暗」的角色:惹事生非的建和、令人畏懼的菜頭、未婚生子的小玉、九九乘法背不出來的受刑人……如果我們曾經思考過一點點「建豪為什麼做了那個決定?」是不是也會去思考那些在現實生活裡,我們避而不談甚或是視為無可救藥的行為背後,所傳遞出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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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生命裡很奇妙的魔法,常常隨其變化,沖淡著情感、獲得了解答、選擇原諒或者釋放……但時間最常給人帶來的是「遺忘」,那是再也回憶不起來在哪個時間點上,曾經遺漏過什麼樣的細節、對話、眼神、景物……

很意外地《夕霧花園》的美學,打動曾經有很長時間背著相機出門的我。透過畫面想要傳遞誰也沒有說出口的情意,流動在電影裡的造景、拍攝的角度、主角眼裡框出的畫面。有些情感不說,就那樣靜靜地借景,攤在眼前。像是雲林最後與妹妹那一眼的交會,是永別也是一生的遺憾;更像是年輕的雲林,在屋內望向屋外的友朋,深知那個道別會是一生都想尋找到真正的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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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觀看生命的角度,會因為自我成長經歷裡遇到不同的變化而改變,為人子女、成為父母的心境會反映在自我的樣貌,以及所有的作品上。《陽光普照》裡的角色就在變化這些不同的心境,特別是陳以文飾演的父親這一角,有著鍾孟宏作品中少有讓人停下腳步想思考這個父親的情緒轉折。

多數觀看《陽光普照》的人,會著墨在父親的期待是如何迫使兩個孩子走向不同的極端。但不論是阿文、建豪、建和,他們看似是同一家人互相在拉扯,但他們的角色更是彼此獨立在人生某一角裡尋找著不同的生命出口。要說這部電影呈現出父親的期待或是孩子在期待裡感受到的壓迫,倒不如說他們是在自己的世界裡找到跟世界和解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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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陽光普照》想必大家心裡都會有一個疑問:「為什麼建豪做了那樣的選擇?」

不知道有沒有人有過這種「明明活著也沒什麼太大的煩憂,也沒有特別挫敗的困難,卻尋不著『生命的出口』的感受?」一切好像都可以迎刃而解,但一切卻又像是那樣不踏實的存在,以致在心裡不斷地質問「活著的意義」或尋找「生命的出口」。

對於劇本給出建豪這個角色的安排,是令人震驚和震撼的,那迫使你去思考這件事的原因,想探究那個決定的理由。但就如同整部電影的調性一樣,它不給你標準反應、標準答案,就留個白給你,讓你去思考每一個角色、每一段對話、每一顆鏡頭。(看了三遍仍然可以將自己交給每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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