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李宗盛《有歌之年》@高雄:既然青春留不住,來聽大叔唱個歌

總是被問著:「你會想要誰來高雄開演唱會?」好像就這麼盼著、念著說:「李宗盛(以下就稱小李好了XD)。」生性怕吵,那些轟轟的音樂聲響,總讓我離演唱會遠遠的,若非特別喜愛的歌手,大概也不願意擠進也讓我全身緊繃的人群裡。2019年接連聽了不算新的歌手林宥嘉、一個人出專輯的青峰,沒想真的又迎來李宗盛第一次在高雄的開唱。

也不是真的從小就對小李的歌有多麼深刻,那些歌在我還哼著小虎隊或是張雨生的童年,也進不到我心裡,有些真是年紀越大聽著越有感覺,也在一個又一個年歲過去,轉換不同的氣味,有著不同的體會和心得,也像聽著一年又一年不斷在生命變化中小李的故事。

這個《有歌之年》小李在世界各地唱過,先從怎麼踏進唱片界、入了滾石,再一一唱著他自豪的Hit Song,再走進沒被選入該年代的串燒歌曲,前前後後歌單應該大同小異,再上youtube把歌單搜一次,小李在他其他演唱會也唱過不少重複的歌曲,但如同每一年重複聽他寫的、唱的那些歌曲,也會隨時間變化,他的演唱裡有不同的情緒,我們聽著的也隨著當時的心境有不同的體悟。

小李時不時在演唱會中調侃自己的婚姻,那些他寫給女歌手的歌曲,大部分都在戀愛的時候敲進人心,總以為自己當時對那些歌有過什麼深刻的記憶,像是那首〈愛如潮水〉竟是我進入青春的年紀,哼著哼著不小心回頭去看,才知道其實從來沒有真的感受過那樣的心情,卻從年少一路記著歌詞、旋律在演唱會跟小李一起哼唱起。

那首〈飄揚過海來看你〉根本不是能進入童年的我腦海裡的歌,我仍然一字不漏地唱著,好似自己感同身受歌裡的情緒;倒是有幾年時不我予的時候,總會真的唱著〈我是一隻小小鳥〉,撐著自己想: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飛進天空裡。

最讓人心驚的還是那首〈鬼迷心竅〉,那時搭著八點檔的主題曲,紅遍街頭巷尾誰不會哼兩句?那青少年的時光以為自己背頌這首歌,就懂得幾分那歌裡的心情,卻未曾一字一句看著那歌裡的詞句,直到年近四十歲的某日為著一段說不上來是什麼樣的情感,終於打開這首歌的完整歌詞,才曉得那〈鬼迷心竅〉唱的便是那段怎麼也弄不清的情緒。

安可曲前〈新寫的舊歌〉小李說是第一次在台灣開唱。這是寫一個人子跟父親的講和,也讓我在失去父親整整十年後,再次憶起那些與父親未完待續的心情,以及與母親現在相處的心情。小李唱這歌的時候,情緒還是頗為激動。他談起父親、母親,以及說起他每年過年開春為老人家們唱歌捐款的事情;很難說聽歌的人能聽出什麼他在生命歷程裡他最真實的心情?但總是跟著歌,想著自己變化些什麼!

數年前聽著〈山丘〉,雖不如小李已經年過半百的歲數,但對生命、對時間、對未來,也絕對有著每一個時期不同的焦慮。時隔七年能現場聽著他唱著〈山丘〉和〈新寫的舊歌〉這場演唱會也值了!那是一個創作者的靈魂,若不是真真切切地過著人生,也寫不出這樣的歌曲。

小李一直重複地說著:「我是寫歌的。」彷彿擔心人們只記得他唱過歌,而不知道這些歌是他寫的!我的確有幾首歌沒有聽過(〈飛〉、〈七點鐘〉、〈晚婚〉)但我知道這一晚小李唱的幾乎是他寫給別人唱的歌,還有更多他的歌沒有唱!

一生要聽一場李宗盛,唱什麼不要緊,那麼多的作品,總有一首在歲月裡刻下痕跡陪伴自己!

小李謝謝你來高雄!希望快點有新專輯。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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