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之家》她和她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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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是在對的時間拿起對的書。《歡樂之家》買了快一整年,沒有翻開過,只是靜靜的幫它包好了書套,整齊的擺放在書架內排,外排已經滿到快要把它掩蓋了,我才拿起它來看。然後,我才曉得它是說一個女同志與父親之間的故事,以及父親那段無法提起的過往。(並且同時發現,它的封面設計,是友人afra做的,有種驚喜感。)

這是一本漫畫,字很多的漫畫,除了圖裡的對話框外,圖外還有一段一段的字,所以必須用讀的,一字一句讀,沒有看漫畫的流暢感,加上時常出現的卡繆、普魯斯特、費茲羅傑,諸如此類的作家,讓人看得一個頭兩個大,好像得用google邊看邊查,並有衝動想把這些人的書都拿出來讀一下。好像這樣才能比較接近那個年代、那個故事。

故事的開頭,艾莉森在父親身上玩著他們彼此知曉的飛機遊戲,艾莉森的描述的語調冷冷的,整本書都是,從一開頭的這個與父親的肢體接觸,開始回想與父親相處的過程,以及挖堀內心深處的情感。

他們都相信,他們的父親是自殺的,即使是被聯結車碾斃,他們都相信或多或少,是他自己想死的。坦白說,我也時常的在猜想,父親是不是也是想離開,所以摔車,所以死亡?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想,或許跟艾莉森一樣,這樣想像,或許會好過些,至少,那是他選擇的。尤其是在我沒有眼淚,讀著父親寫的那種不應該屬於這個世界,不值得的存在,以及我透過他的妻子說的那些他的憤怒、焦慮,和他的憂鬱。

艾莉森說她沒有流淚,掃墓的時候總有同樣的厭煩。我也是。還沒有一整年,我就厭煩了上香、拜拜的那些舉動,不是不喜歡,而是完全不願意接受他化成灰的事實。特別是跟他相處過那十年的我。我看著艾莉森,知道那種情緒是什麼,知道她冷淡語氣裡,細數父親的那些,是一種必須冷靜,才能完整描述過去的情緒。這也是我確實做不到的地方,我拒絕接受他連著兩次離開我,並且什麼都沒說。

那天,父親的妻子問我,為什麼父親會這樣說,說他不值得存在在這世界。我安靜的說著很多原因,像是爺爺對他的殘暴、三字經的幹譙,對於沒有兒子傳承的憤怒,全都在他身上,他是家中三子,但他的大哥、二哥,年輕早逝,他得負擔整個家族的老老小小,做個有肩膀的男人。我安靜的說著,或許沒有人給過他值得、必須存在的理由吧!而他也不知道怎麼表達。

我不知道她懂不懂,也不知道自己懂的是不是父親真正的感覺。但我知道一件事,我從小就可以望穿他這些事,像艾莉森跟父親那麼貼近一樣。縱使我們都有叛逆的青春,固執的年少,和那與他們格格不入的言行舉止,在最後一格漫畫裡,艾莉森說:「我們的故事雖錯綜交纏,但在弔詭的反向敘事中,我縱身一躍時他等著接住我。」

《歡樂之家》Fun Home
2008.04.01/木馬/ISBN:9789866973727
作者:艾利森.貝克德爾 Bechdel, Alison/譯者:子玉

P.S
圖片來源:誠品網路書店
高雄有陽,但不熱,涼涼的挺舒服。
我最近怎麼那麼黑暗啊!!!!

換日線的話:愛普魯斯特的人,要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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