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i喝過一次咖啡。在河邊。那是我幾年來,很少有的動作。我不與人對話,除了寫字;我不與人出遊,除了情人;我不與過度聰明的人聊天,因為自卑;我不表現多數的軟弱及無助,或者是憤怒,因為害怕不能被理解。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答應了i,跟她一起在河邊聊天,在仲夏的、剛下過雨的夜晚。

i還沒來。我忐忑不安,除了太久沒有跟人單獨坐在一個地方說話之外,就是與i對話或許會摻雜許多我無法跟上的話題。像是社會議題、女性主義,以及藝術空間等等等等,對我來說繁重的話題。我戴著帽子,食指和中指間夾了根菸,沒抽,純粹排解手腳不知道怎麼擺的緊張感。

i來了,坐在我的對面,我將帽子壓得老低,幾乎見不著她的眼,緊張少了一些。她點了一杯黑咖啡,我點了杯拿鐵。

她說:「咖啡就是要喝黑的好。」

我說:「我喝不出什麼咖啡是好的。只知道喝太黑我會心悸。」

她笑了,嚐了一口,閃開我吐出的煙說:「那你煙應該少抽點!」

我也笑了,沒說什麼,只是低著頭喝著拿鐵。問她:「怎麼會想約我出來聊天。」

她說:「想找個人說說話,覺得你是個很好的聽眾。」

然後,我便低著頭,聽她說著,那個追求她的男人,和已經離開的男人。

她說:「有時候適時的距離是必要的,我沒有辦法跟一個人太靠近。」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說:「我能理解。」

我問她:「那情人也不行嗎?那個距離?」

她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人應該要有自己的空間,情人也一樣。我曾經跟自己的情人好久都不說話、不見面,但我們通信,知道彼此在做的事情。我想看見他想做他要做的事,而不是把太多的時間花在我身上。一個人擁有才華就必須盡情的發揮,不應該被羈絆住。靠得太近就容易有拉扯,更容易有距離,這樣不好。」

我問她:「那妳不怕他跑掉?」

她再度的搖頭說:「只要那是他最好的選擇,沒有什麼好害怕的。我一直希望他做他自己的事,要能圓滿他自己。」

「圓滿」,這個詞對我來說,好深奧。我沒再追問i,再度的燃起一根菸,這次我沒再對著她的方向,將煙吐出,而撇開頭對著另一個位置吐煙。

我說:「我太黏膩在情人之間的情感,所以一個人的時候,覺得很自在。現在也是這樣。以前太想追逐擁有太多能力的情人,搞得自己很疲累。」

她突然朝我帽子下方的眼睛直視著,對我說:「你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而且以你一直不斷求知的方式,將來一定會有所成就。」

吐到一半的煙,突然就這樣停住了。她繼續說:「你給我一種很不一樣的感覺,有才華,但不會應用,不是太聰明,但很努力。」

我笑著打斷她的話問:「什麼叫作不聰明?」

她「唉喲」了一聲,說:「反正不是笨啦!有些人聰明,但不努力也沒有用啊!」

我捻熄了菸,看著她,認真且誠懇的跟她說:「妳大概是我這輩子,第一個跟我講這樣的話的人。大概沒有人不覺得我是個匪類。」

「所以你才那麼安靜?才不接近人?」她問。

我說:「大概是吧!」

多數的人,都有自我的意識,或許是讀了很多書、接觸很多人、看過很多事,所以形成很多不同的角度。像i讀的東西,永遠離不開「社會」、「心理」、「性別」、「藝術」,串連起來的意識是很強大的。但她從不跟我說她讀的那些東西,都是等我開口了,她才告訴我:「你可以找哪本書來看!」她甚至好奇我讀的東西、寫的東西、接觸的人,而我也樂於與她分享,她從不因為我不知道哪個作家、哪一本書、哪一部電影而露出:「你怎麼會連這個都不知道的神情!」或許,這也是讓我答應她出門聊天的原因吧!

離開河邊的時候,天又微微飄起小雨。我們站在櫃檯前付帳的時候,她拍拍我的肩說:「跟人出來聊天不恐怖吧!下次不要戴帽子了,臉都遮起來了。」

我笑了。害羞的。

i開啟我跟人接觸的那道門,在這個夏天。

P.S
凌晨四點半。很囧的時間。圖為1212在大遠百拍的。
高雄不知道為何有些熱。orz
(把上面的banner換成「反對國家暴力」的圖。重新整理嘿~~)

換日線的話:遇見很多個i,這一年。

幾年前,他坐在客廳裡,拿著電話跟朋友說:「我現在對什麼事都沒有感覺。」女人在一旁做家事,聽著,心揪在一起,她心想:「沒有感覺,那對我呢?」她沒問他,知道問也是白問,只能任由他這樣沒有感覺,直到那感覺回來的一天。

他每天一樣出門工作,一樣上網聊天,一樣跟女人上床,談情說愛著。女人不明白什麼樣的狀況是「沒有感覺」,終於在一次爭吵時,問出了口:「沒有感覺,那我算什麼?你說你對什麼事情都沒有感覺,那你知道我的感覺嗎?」他知道。那感覺不就是不安中摻雜著無能為力嗎?而對這樣的無能為力,他也只有以無能為力以對,坦白說,他也不知道這樣會維持多久?

有一天晚上,他在他的筆記本寫著:「生命索然無味,不知如何繼續。」沒有人理解他的無力感究竟從何而來,他只是努力的維持生活應有的對應。沒有目標,若是讓他自己關在家裡不去碰任何人,或許好一點,但偏偏,他沒有太多空閒的時間去沈澱事情。被女人,被工作,被鎖鎖事事給纏住。

直到他背起行囊啟程的那個瞬間,他終於看見他自己微笑的樣子,在前方,隱隱的向他招著手。他往前而行,不告而別,拋下九年的情人,離開那些讓他無力更無力的一切。女人傳來簡訊問他:「為什麼?」他沒回訊,也沒有給任何答案,只是默默的關上手機。搭上飛機,去下一個他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要去的城市。

每一個城市,他都拍下他最喜歡的景色,當作明信片貼上郵票,寄往他與女人的住處。每一次,他都只寫著「天天想你」這四個字。起初,女人會再傳簡訊給他,問他什麼時候回家。一次、兩次以後,女人不再傳簡訊,而他仍舊一張一張照片往家裡寄去。他想,女人應該不會等他了;他想,女人應該嫁人了;他想,就這樣繼續流浪下去;他想。

某天,他到了一座城,沒有便利的交通,沒有大型的百貨公司,只有那些田野、小路。他站在一旁看著孩子在田裡玩耍,享受著鄉間土地傳來的氣味。他拍下了那些孩子,在照片洗出來後,他寫了一段長長的字:

dear:
在不同的城市,我都想著與妳一起出遊的樣子,妳會是什麼心情?
沒有感覺,是對全世界的,不單單只對妳。我知道妳不安,知道妳害怕,也知道妳想幫我。
我遺失了最寶貴的東西,對待人的,對待世界的。
如果妳與我一同坐在這田野間,看這些孩子,我想妳會知道我遺失的是什麼!
那或許是一份勇氣,無畏無懼的勇氣。
或許,我得找到那鼓勇氣,我才能與妳相依。

祝福
天天想妳

他用電腦錄了一首歌,寄到她的EMAIL裡,隨後再度啟程。

下一個城市,他會去哪裡?

也許,回家了吧!

P.S
再對號入座就別怪我爆粗口。
僅以此歌送天上的父親,只是我不想一直寫關於他的事。

換日線的話:最近迷上寫明信片,印太多了啦!!

她穿越前方那條長長的小巷,踏著零亂的步伐。幾乎沒有一次在這樣的狀況下,她可以平穩的邁開大步,離開那座爭吵的,說是家的地方。努力而奮身逃離,才是她腦海裡,必須且唯一做的事,當爭吵成了家常便飯的時候,得找到一個方式停止,大概就只剩下逃離這個選擇。

這一次,她的逃離,是永久的,不會再有機會回到那個地方的可能,五天內得找到房子住且要搬離現在的住所。雖然同居的那人老說:「沒關係,妳慢慢找,找到再 搬。」但她在心裡想著:幹,這兩天就有人要住進來我的房間,慢慢找,最好是可以慢慢找。她沒有心情慢慢找,索性搬到同居人的朋友處,連夜的把家當收拾好, 再次穿越那條小巷,離開那個熟悉的地方。

一整個冬天,她窩在床上,哪兒也沒去。離開過去的日子,身上僅剩的那些錢,是得支付現有的房租以及每一天的開銷,她算著,每天都在想著自己為什麼身無分 文,為什麼日子會落得如此下場。那是一種傻勁,只有在愛情裡才會有的傻勁,結束的那一刻才會明白,這樣固守著的東西,原來可以瞬間的消失,就連那長長的時 間,都沒法守住片刻的記憶。而最現實的,往往是現實的生活。

她躺著。整個冬天就是這樣躺著。每天翻來覆去的想著那些面試要不要去,那些工作要不要接,那些朋友的邀約要不要答應?每天,她就這樣想著這些事,翻轉,腦 袋跟身體。當然,腦袋裡的翻轉還不僅僅是那些不著邊際的問題。實際上她在想的是愛情的結束是什麼原因。那原因可能有千種萬種,想到她不斷的削弱自己存在的 意義和價值,然後縮在床的一角,任憑時間流去,她以為生命終會在床上找到真諦,在她的翻來覆去裡。

找不到。她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義。那什麼狗屁的真諦也沒被找著。認識的人老要她出去走走,看看,不要窩在家裡。她也只有每天晚上,為了要給自己一點體力, 所以才出門吃飯,但總是匆匆的騎上車,到自助餐店吞了幾口飯,再又回到床上。她一點也不餓,如果不是為了要履行活著的這個義務的話,她應該會選擇完全把自 己鎖死在房裡,不吃不喝,或者也不睡。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狽,但在她尚未找回自己存在的意義與價值之前,她也只能這般狼狽。

小巷,她依稀記的那條小巷。那個同居人安穩的居住在原來的住所;那個同居人沒有改變的繼續自己的生活;那個同居人還惡狠狠的說少了她,生命也少了負擔。 幹。她又在心裡咒罵了一下。她不明白為何同居人可以完全抺去她存在的意義與價值,像垃圾一般把她丟棄?難道這樣抹去一個人存在的意義與價值,真的可以讓人 更突顯自己的生命價值?而這樣又能夠更精準的,確認自己的存在?

前些天,她聽見同居人的消息,說是已有新歡。她想起離開小巷的那天,她打電話問同居人,是不是跟XX在一起,卻又覺得自己唐突所以道歉,然後掛上電話。所 以聽見同居人與XX在一起的時候,她突然一陣歡欣。有人覺得這種事不用多講多問,過去的就過去了。她當然知道過去的就過去了,但對她來說,這事是何等重 要。她證明了,不是自己沒有存在的意義和價值,而是原來同居人早就不愛了。因為不愛了,所以才這麼完整的抹去她存在的意義與價值。

她記起第一個同居人對她說:「我不能沒有妳,也不能沒有愛情。」
以及這個前同居人對她說的那句:「我想跟妳做一輩子的朋友,比朋友更好的朋友。」

她突然懂了。這不過就是同居人們,一種在離別時,講的客套話,甚至是屁話。她還那麼信以為真的,會被別人擺在心上,又感受不到別人將自己擺在心上的那份真 誠,在那瞬間,她終於懂了。下一次,她再穿越那條小巷時,應該要踏著穩健的步伐,慢慢的欣賞那些她逃離時沒看見的風景。同時的告訴自己,再這麼相信同居人 的屁話,自己就會再死一次!

P.S
被吵醒很討厭!窗戶都關了捏。
很熱高雄。又要回去睡了。
圖為高雄豆皮藝文。

換日線的話:同居人分手講的話比朋友的鬼話還像鬼話!不可信之。

小J坐在沙發上聽著母親房裡傳來的鋼琴聲。她的母親正在練琴。母親學琴,不過是這一兩年的事,已經可以一首首的曲子彈著,彈著的都是那些年代久遠到不行的老歌。小J聽著那琴聲,沒有任何欣賞或陶醉的心情,只是任琴聲跟電視的音量一大一小的混雜著。關於她自己對鋼琴聲的迷戀,此刻完全看不出。

很小的時候,小J曾經與姊姊跟著一位鋼琴老師學習彈琴,在那個女孩都一定要有一些什麼有氣質的才藝的年代,姊姊開始學琴,連小J都跑不掉一定得學這種當時看起來很女孩的才藝,在母親的堅持下,她只能看著那個感覺很威的跆拳道,離開自己的生活,如何苦苦央求,就是只能選女孩的才藝,而不能選擇那個動手動腳的拳打腳踢。

鋼琴,大概是這輩子小J認為最具「幸福」的象徵,在一個有爸爸、媽媽、兩個孩子的家庭裡,再擺上一台鋼琴,彈著《我的家庭真可愛》這首歌曲,就是一種幸福又美滿的景緻。而在那段陪姊姊練琴的日子裡,跟著姊姊還有漂亮的鋼琴老師學著彈琴,好像也添增了自己的虛榮,將氣質兩個字寫在臉上一樣。

其實學琴的那段日子,小J喜歡的除了那種虛榮以外,還有一部分是她認得五線譜的開心以及可以敲敲敲敲就敲出一首歌曲的快樂。她不像姊姊可以在鋼琴上滑來滑去就可以彈出一首好聽的曲子,只能那樣敲敲敲敲,連左手都還不能協調的放在琴鍵上與右手配合彈一首曲子,但這樣就足以讓她聽著琴聲哼著歌,一直到長大之後,她還是沒有學會雙手彈琴,可是對鋼琴聲的迷戀,始終沒有減少。

有一段日子,父親買了一台練習節奏、音感的機子回來,小J和姊姊就不斷的比賽著,偶爾母親也加入戰局,跟兩個孩子一起遊戲,那個時候母親偶爾也彈琴,但不像現在一樣每一天每一天在房裡彈著那台小J與姊姊早就不摸的鋼琴。

小 學六年級那年,父親離開家,姊姊上國中停止學琴,鋼琴被陳封在家的一角,母親開始沒日沒夜的工作,那種《我的家庭真可愛》裡的情景不再,剩下的是父母之間 的裂痕、女兒與母親的緊張氣氛。一年又一年的經過,一首又一首伴著鋼琴聲的歌曲在小J耳邊響起,她始終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迷戀琴聲,始終不知道,那琴聲 的意義是什麼。直到她開啟母親的房門,看著那台已經二十幾歲的鋼琴,那些畫面,那些場景一再湧出,記憶終將喚回那些,那些!

現在,母親絲毫沒有停止彈琴的意思,琴聲一直從房裡流出,那琴聲,總是透露一種歲月的滄桑,那種女兒終於長大,終於不用一天工作十幾小時,拚命賺錢的那種滄桑,老態而緩慢的,沒有慷慨激昂,沒有華麗喧嘩,只 是樸實簡單的彈著。對小J而言,這種琴聲是隱藏著很多情緒的,不專心聆聽,或許就只是一種逃避,就像她逃了十幾年,不願再唱起、彈起那首《我的家庭真可 愛》一樣。

有一個夏天,小J在一場演唱會裡,聽見孫燕姿唱著《天黑黑》,聽著那鋼琴聲,小J突然好想,好想回家!

孫燕姿/《天黑黑》

P.S
這大概是我迷戀鋼琴聲的原因。
今日高雄熱。又,圖為家裡的老鋼琴。

換日線的話:蘇打綠的好幾首有琴聲的歌,我都好喜歡!

夏夜。點菸,在人來人往的人行道上,左邊行來的車燈照得刺眼,菸在我的手上漸漸縮減,妳的影像,也漸漸模糊。我一直想著,現在的我,如果遇見分開的妳,會是什麼樣的情景?那或許是一場美好的相遇,一個妳口中經過三十歲後,就會充滿魅力的男人,一個我眼中對男人女人都有吸引力的女人。只是,遇見妳的時候,我不是現在的我;分開的妳也遇不見現在的我!

我倚著路燈,想妳現在的樣子(想我現在的樣子),我可以使一點點力,讓妳卸下身上的重量;我可以放掉一點點不安,讓妳不需那麼悉心照顧;我可以用那些現在用不完的能量,與妳一同往前走下去;我可以改變那些我們的爭執,細心溫柔的包圍妳;我可以讓我們的生活更加美麗;我可以讓妳一點一滴的感覺,那個妳愛的我愛妳的心情!只是,遇見妳的時候,我不是現在的我,分開的妳也遇不見現在的我!

我步行,手掌間少了妳指間的溫度,路上的戀人提醒著我,有妳在的日子,我們是如何緊緊相依。我記不起分開那時候,妳的心情,我的情緒;我也記不起那長長的日子裡,我們會是因為怎麼樣的原因,一再爭吵再爭吵。我只知道,現在的我,如果回頭遇見那個妳,日子應該很美好,生活應該會很快活,直至令人傾羨。只是,遇見妳的時候,我不是現在的我,分開的妳也遇不見現在的我!

熄了菸,摩拖車後座上,少了妳。不再有人側著頭,偎著我的肩,在耳邊呢呢喃喃。空氣中充滿著風的呼嘯,聽著IPOD裡的張信哲唱著:「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對不對?」我在心底想著現在的我,究竟想不想遇見那個妳?而遇見妳的時候,我還會不會是現在的我?

耳邊的IPOD,終於蓋不住,心裡唱的那首,昨夜為妳寫的歌曲《現在的我遇見分開的妳》

妳是美麗的蝴蝶 踩踏著曼妙的舞步 在花叢裡穿越
妳是聰明的精靈 揮動著手上的魔仗 變化七彩世界
妳是善良的天使 溫暖著冰冷的雙手 輕輕帶我往前
妳是快樂的孩子 感染著天真的氣息 哼著那首我們愛的歌曲

任時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
人生幾何 能夠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現在的我遇見分開的妳 我會不會讓妳明白我的愛情
現在的我遇見分開的妳 妳會不會懂我想與妳牽手的心情
現在的我遇見分開的妳 我們會不會彼此珍惜
現在的我遇見分開的妳 愛呀愛會不會繼續下去

任時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妳 心甘情願感染妳的氣息
人生幾何 能夠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現在的我遇見分開的妳 我會一直唱這首歌給妳聽
現在的我遇見分開的妳 妳會一直唱這首歌給我聽
現在的我遇見分開的妳 我們會一直彼此珍惜
現在的我遇見分開的妳 愛呀愛也會一直繼續下去

所以我求求妳 別讓我離開妳 除了妳我不能感到一絲絲情意
所以我求求妳 別讓我離開妳 除了妳我不能感到一絲絲情意

IPOD的歌曲又回到耳畔,「我們再也回不去了」一直在告訴我回不去戀情的事情。如果還要遇見妳,我想用現在的自己遇見分開的妳。只是我怎麼也沒有把握, 遇見妳的我,會不會是現在的我,一個可以讓妳愛得很驕傲的我;而我同樣也沒有把握,現在的我能不能夠再遇見那個深愛我的妳。(而我最沒有把握的,其實是自己還會不會想遇見妳。)

P.S
聽青峰唱《我只在乎你》十分催淚。本來中間要穿插的是《月亮代表我的心》。後來比較喜歡《我只在乎你》!
高雄熱!有一段神秘的話捏!
(我只是剛好喜歡這句「現在的我遇見分開的妳」,要亂入的人,就隨意吧!)

換日線的話:可以來另開分類了!

小左有一陣子常到T吧去,在一段戀情的結束之後與一段戀情開始的中間,她常去T吧!是閒來沒事找新歡,另外也在昏暗的吧裡,看妹、喝酒,順便抽抽平時不抽 的菸。她常去的那家吧,在新開店的時候,她就開始報到,以致於跟老闆阿bo也混得熟,久了也算是去找朋友聊天,捧捧朋友的場子。

到吧裡喝酒,小左通常都坐在離舞池最遠的角落,甚至是整間吧的角落,看妹、看T、看情侶,多少顯得孤單。可能是她長得高大,加上不說話抽著菸時看起來嚴 肅,也鮮少有人湊過來跟她說話。阿bo有時會在人少的時候,來找小左聊天,抓小左進舞池跳舞,也不時的會介紹一些到吧裡的客人給小左認識。

有幾回,阿bo帶著穿著西裝筆挺的T走近,小左就會藉故上洗手間或是有事先走的爛理由離開現場。小左說不上來為什麼不喜歡那些T的樣子,她自己偶爾也會穿 上襯衫,穿上比較正式的褲子和皮鞋,但她就是受不了那些女人,把自己搞得像男人一樣,西裝、領帶、西裝頭,還要加上嘴裡叼上一根菸,像是要上談判桌上的樣 子,看來頗不自在。幾次下來,阿bo摸熟了小左的習慣,也就不主動把這些樣子的T介紹給小左認識。

直到克的出現。

克是一個留著F4長髮的T,身高165cm左右,標準身材,不胖不瘦,在那個夏天出現的時候,總是穿著牛仔褲、背心,再套上一件短袖襯衫,跳舞的時候,會 將襯衫脫去,露出肩膀、雙臂,搖晃著她動人的身軀。小左不常遇到像克那樣的女人,尤其是稱得上帥的T,克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倒也不是其他的T條件不 夠好,而是女人的身型跟男人比起來,就是不同,特別是女人只要有一點肉,就是胖在小腹及臀部,若是過瘦,腰身就特別明顯。

克的身型,正好就處在沒有腰身,也沒有多餘的小腹存在,露出的肩膀及雙臂,有點肌肉,卻不若男人那般粗壯,整個看來賞心悅目,擺動起來也就格外的教人著迷。

小左就這樣迷戀上了克。只要克一出現,她就會將目光跟著克移動,不論是在舞池或是克在吧台喝酒的一舉一動,小左都不曾放過,每每都要等到克夜半兩三點離開,小左才會打道回府。

阿bo有一次互相介紹克和小左認識,她們也只是微笑點頭,寒暄了一下,又回到克跳舞,小左看克的狀態。她們彼此都知道彼此的習慣,一個跳舞,一個欣賞,始終沒有多聊。

這個T迷戀T的習慣一直維持到小左新戀情展開後才結束。小左不再常跑阿bo的店,也就再沒遇到那個讓她每個週末往T吧跑的克!

P.S
舞池裡總有讓人迷戀的身影!

換日線的話:誰認識克,請跟我說!
小米的情人是很有才華的女人。會稱之為女人,是因為小米還像個孩子一樣,在女人心中。所以在小米心中,女人就是女人,不是一般的小女孩。女人很有文采、看很多書、認識很多作家、知道很多人,小米總把她當成字典、資料庫,甚至將她視為人生的導師。女人喜歡小米的純真,切切的叮嚀小米,一輩子都不能遺忘自己的純真,小米認真的記住,牢牢的。

女人除了才華之外,還有一種獨特的,雙性戀散發出來的魅力,總教男人、女人著實的著迷,就連女人坐在街頭抽菸的時候,路過的路人也會多看上女人幾眼。小米也喜歡看女人抽菸,偶爾也陪女人抽幾根菸,好似跟著女人抽菸時,自己才能跟女人平起平坐,才能突然從女人心目中的那個孩子,晉升為女人的情人一樣。

女人有很多情人,在小米之前。個個都是有才華的才子或是才女,不是寫書的,就是玩音樂的,再不然就是腦子裡的東西,足以跟上女人腦子更新的速度,又或者是超越女人,是女人崇拜信仰的樣子。小米覺得除了純真,自己沒有一絲女人看得上眼的,即使女人一再的告訴小米,純真這件事是多麼難能可貴,是可以讓女人一輩子戀著小米的,小米依然覺得自己在女人前矮了一截,比起那些女人的舊情人們。

女人偶爾也不會是女人的樣子,會變成女孩。看到貓兒、狗兒、夜市裡的老鼠、兔子,女人總是像個女孩一樣,牽著小米的手,在路邊誰也不顧的,就跟這些動物對話了起來。一開始,小米覺得女人突然變成女孩,實在不習慣,久而久之小米也會跟著女人一起蹲在市場的攤子邊,只為問貓兒一句:「咪咪,你在幹嘛!」兩個人就像孩子發現新奇的事物,蹲著久久不肯離去。

女人總是神祕的。每每女人問小米:「妳到底懂不懂我?」小米總是摸不著頭緒,似懂非懂的搖搖頭,她認為跟女人生活兩三年了,應該懂女人才對,可女人就像包著一層紗似的,還有心裡最底層的那些,是小米看不見的,也是女人不給人看見的。幾次吵架時,女人會問:「妳到底愛我什麼?」小米也不知道,每次的回答都只有:「妳很善良。」就跟發給別人好人卡那般傷人。

小米當然知道自己很愛女人,只是小米總是無法切中要領,給女人一個滿意的回答。後來女人再問起那樣的問題時,小米總會沈默不語,深深的懷疑自己不愛女人了,就好像每一次,她懷疑自己不能被女人深愛那般。女人無法給小米安全感,小米也不知該怎麼給女人一個漂亮的「愛她的答案」,慢慢的,女人和小米就越來越不像情人了,一再的在愛與不愛之間做攻防。

終於有一天,小米和女人在愛與不愛的攻防中,做了終結。小米離開了女人,但她仍舊不斷的在報章、書本、網路裡看見女人的消息,以及女人舊情人們的名字。小米每看見一個舊情人的名字,就驚呼一聲。她心裡想著,原來跟女人相配的,都是那樣出色的男人或女人。也就是這樣的想法,讓她,失去了女人。

至於女人,仍舊跟著每一任的舊情人保持著聯繫,忽遠忽近的聯繫,除了小米。小米將會是女人的下一個祕密,絕口不提的祕密!

P.S

情人節快樂。
換日線的話:最好是我人不在台北,你們才要找我出去玩啦!
聖誕節前,我給北部的F寄了信,知道她年紀大,沒有多寫,只寫了回家的近況,以及高雄舒適的天氣。聖誕節前後,我收到她寄來的信,用小紙片寫著,一張接著一張,字跡稍大,想必她在寫字的時候也略顯吃力,信末還特別告訴我,她無法這樣時常的回信給我,要我見諒。之後,我就不曾寫信給她,反倒是撥電話比較來得快。

F在信裡寫著,她相信我幾年後會再回台北,以我的能力,應該回台北工作的。至於跟家人的緣分,是有一定時間的,能夠到多久,我們都不知道,要我好好的先與家人相處,就好像她照顧著妹妹的時候,即便再不愉快,她也只把它當成一件事,但心是自在的。

前天夜裡在看和情人B的E-MAIL,吵架的時候,我總會啪啦啪啦的胡亂寫一些信給她,有寫還好,沒寫的話就是整個鬧失蹤,讓她一整夜找不到人,急死她!(不是存心的,這改天再寫)我們爭執的內容,不外乎就是芝麻小事,而有一部分就與家人有關。

B自在慣了,年紀又大我好多歲,跟家人也沒像我這樣還處在像個小孩無法脫離家人管教的關係裡。所以吵架的時候,她會說她不是我的家人,我始終不會離開家人,但是離開她就是離開了。

我跟家人,約莫處得比情人還要來得不親暱。所以不只是友人會罵我見色忘友,就連家人也如這般感受。就連已經回到家住的現在,我也無時無刻的想著,哪天我又要飛出去外頭,一個人漂泊過日子,或者跟另一個人,有著自己的家。

B從不明白,我的靈魂,早就分裂成兩個,一個放肆狂妄的耍孤單寂寞,另一個則企圖與群體並存。而我,也是最近才開始明白,原來向來自稱戀家的我,靈魂深處裡,一點兒也不戀家,總是想盡辦法要逃脫家的束縛。

可怕的是,當這兩個靈魂並存的時候,我與我最親暱的戀人,總會慘遭兩者的利刃劃傷,我在這兩個靈魂之中游走,不知道該選擇孤獨到底,還是要選擇合群的應合,直至兩個靈魂裡,有一方棄守,我也才能鬆口氣。

身邊的人總會跟我說,問自己心裡最想要什麼,可心底總有兩個聲音,一個是想依自己方式過活,另一個又顧及身邊的人,也就時常無法瀟灑的孤獨,更無法自在的合群了。

說好聽,硬要塞兩個靈魂給自己,說難聽就像所有理解我、認識我的人所說的,最好是所有的人都配合著我生活,不要讓我兩難,不要讓我的靈魂打架,更不要在我兩難時,來個爭吵。家人是如此,戀人也是如此,只要刷順了我的毛,啥都好解決!

只是每個人,都有自個兒的毛要理,若非不是家人或情人,誰鳥你有幾個靈魂,誰又管你的毛有沒有被刷順。我看我還是著像F那樣的長者,把自己跟外在分開,至少在享有孤獨時,可以不鳥外面發生啥子事,在跟別人相處時,就跟人好好相處!

P.S

是在冷什麼意思的?冷到連睡覺都要暖被好長一段時間。
電腦重灌中,偷姊姊去年到江南的照片放。
換日線的話:你以為有兩個靈魂很好玩嗎?

我幾乎不在還在談戀愛時寫情人的樣子。原因沒有別的,就怕寫了太甜蜜日後分手看了會痛,或者是寫了不好的引發雙方的戰爭,所以我向來不在還在戀愛ING時 寫情人。blue在上一篇《情人的朋友》 裡問我A情人和B情人的樣子,其實我正好也要寫一篇《情人的樣子》,就挑著年假的最後一天來寫。

嚴格說起來,其實還有C情人和D情人,但那不重要,因為不到三個月試月期的情人,在我眼中應該都還只是僅止於朋友,有過曖昧的朋友。至於A、B情人的樣 子,可以說是南轅北轍,一個感性、一個理性;一個依賴、一個獨立;一個被照顧、一個照顧我,但共通的特點是,她們都擁有一些我想要在母親身上圖得的一點樣 子,或者說我在母親身上找不到的那些特質。(另外,她們都很有文采!是我崇拜的樣子。)

說實話,和A手已經約莫五年的時間,她的樣子已經在B的出現後,層層的被蓋住,我依稀只記得,她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很享受戀愛,也很會談戀愛的人,甚至是 很容易跟別人談戀愛的人,所以談起戀愛格外辛苦,總是提心吊膽的,不知道哪天被拋棄。她有著母親沒有的溫柔以及強烈的相信我不會離開的信任,但是有著同樣 讓我不安害怕會被捨棄的特性。最後我沒有離開,反倒是她展開了其他的戀情,戀情只好宣告結束。

對B的印象還深,畢竟才剛邁入分手第五個月,所以那樣子,還記得深刻,倒是久未見面,臉和聲音已經模糊。B和A最大的不同,就在於「我的軟弱」。B應該是 這輩子看過我最軟弱的人,她總是用她強韌的心包覆著我的軟弱,我可以在她面前無理取鬧,在她面前哭得淅瀝嘩啦,就像像個孩子也無所謂,這是我在家人面前無 法做的事,B總是會放任我,讓我軟弱到底。只是B她說了,她不是神,也會有軟弱的時候,這時候的她,就像母親一樣,卸不下堅強的面具,或者說放不掉她向來 獨立不求援的固執,向我示弱。我像是一個旁觀者,只能默默的看著她再堅強起來。

B討厭老是被我拿來與母親或其他的家人做比較,可能是我總是陷在那種永遠沒有END的迴圈裡,所以常把她們擺在一起較量,而我自小已經鑽不出那些死迴圈, 所以碰到相同的迴圈就時常以逃避的方式躲開,B拿我無可奈何,家人也拿我無可奈何,但我其實很清楚我圖的只是一種像A那種相信、信任我的態度,但也同時需 要B那樣小心呵護我的軟弱。

A和B,都是我曾經花時間,花精力交往的情人。縱使我知道在分手後,我們的戀情總是會被牢牢的封起來,像是一段見不得人的故事。但是那又能怎樣?那就是她們的樣子。

P.S
blue你問我怎麼走過傷心的日子?別學我,我很念舊,我可以傷心個好幾年都還在傷心。XD
不過你可以,等待時間!就像我跟A的戀情,不也過了五六年,也不傷心了。

換日線的話:找個A+B的合體吧!

我總是跟情人在一起時認識很多朋友;我總是在跟情人分手後少了很多朋友;我總是分不清楚情人的朋友,究竟會不會是我的朋友!

不曉得為什麼,談的兩段比較長的戀情,我總是與情人分不開來。住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一起,什麼東西都搞在一起,連朋友也不例外。一個人的時候,我總是獨來獨往,鮮少和朋友出遊、聚會、碰面。說是孤僻,倒也不是,就是不懂得「社交」,不喜歡麻煩別人,不喜歡打擾別人,所以總是一個人。談了這兩段戀愛,A、B情人都是交友高手,總是可以應付源源不絕的人,總是可以把朋友打點的服服貼貼,而我總是會和他們的朋友一起歡樂、玩耍及共度我還在情人身邊的日子。

跟A情人分手的時候,鬧得慘烈,朋友選邊站的比例,大概是30:1,但多數的人,是因為先認識A才認識我,所以情人的朋友還是情人的朋友,我的朋友只剩下小貓兩三隻。

B情人曾經跟我說,為了避免重蹈我在A情人時所遇到一分手就沒朋友的狀況,他會交代他的朋友(後來的我們共同的朋友),不要遺漏掉我這傢伙。所以我總是痴痴的以為著,那些B情人的朋友,終究也會是我的朋友。直到分手後的這些日子,我才知道情人的朋友還是情人的朋友,會變成我的朋友的,得是我自己交的朋友。於是,我身邊留下的,沒有一個情人的朋友,也正因如此,我的生活又從很多很多朋友,變成了很少很少朋友的日子,每每都不能習慣,都要試著接受那樣少了情人也少了朋友的日子。

我時常在想,是因為在某些朋友群裡,並不知道我和A、B的戀情,當我就像空氣蒸發時,若情人不提,也就不會有人問起,亦或者是因為知道了戀情,也就不提省得尷尬;我也時常認真的思考情人們為什麼可以有那麼多朋友?而且每個朋友都那麼的死忠真誠,是因為自己不擅交友,還是自己天生的獨立性格,讓朋友們誤以為我不需要朋友?

從A情人到B情人中間,還有幾段小小的戀情,我總是信誓旦旦的想著,我絕對要有自己的朋友,絕對不要跟情人的所有(朋友、工作、家)搞在一塊,而每次總是 失敗,總是全身投入愛情的世界,總是在抽身時空白了一身,而在一起的日子也隨之跟著空白。三個月的戀情,空白了還好,一年半的年輕戀情,空白了還有時間補 回,可三年的日子,一空白了,就突然覺得蒸發了,白了,也就不知所措了起來。

一個因為B認識的朋友H,年長至媽媽的歲數,在剛分手的那些日子,總是不斷的鼓勵我,要先把自己建立起來,建立起來了,其他的事也就會跟著好轉,我始終相信長者的話,但我始終忘記問她:「自己可以再建立,可是我要花多少力氣和多少時間重新建立朋友的友情?」

我想她會告訴我:「你可以一直把我當朋友啊!」而她就不再只是情人的朋友,也會是我的朋友。

我又要一次信誓旦旦的告訴自己,下一次千萬不要那麼衝動的跟情人住在一起;下一次千萬要有自己的生活圈子;下一次一定不要跟情人朝朝夕夕工作在一起。可是,誰知道下一次會怎樣呢?像我這種為愛走天涯的人,應該難逃這個致命的迴圈,永遠沒有終止的時刻!

P.S
懶得找圖,在跟B情人去埔里玩的照片找一張來放!
高雄沒有雨,冷,有太陽時又熱!

換日線的話:我就是不擅交友啊!能怎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