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5.23

我習慣在一早出門,先開電腦上網收信。到報台一看,阿姊留言了!而且,是在我開啟電腦的那一刻,兩人還真有默契啊!早上十點多,接到她的電話,語調興奮像 中頭彩一樣,沒等她開口,我問她:『妳要跟我說妳留言的事喔?』她傻愣,興奮消失在她的聲音裡。我告訴她,我每天的習慣,問她怎麼不多留一點字,她說背後 還有人等著用電腦所以不能打太多字,電腦白痴的她,又只會用新注音,偏偏醫院的電腦沒有新注音,她敲了很久,才敲出這些字!

水瓶女 5月23日 上午 7:49
是阿姐啦!
HELLO:
我是阿姐隔離手記裡的阿姐啦!今天是第十天囉,大家都好嗎?我在豪華宿舍裡過著生理很享受心理很煎熬的日子,大家一定不能做壞事喔,因為坐牢沒有自由的感覺太可怕了,我很好啦!謝謝大家關心,我一定要好好走出去勇敢的對抗變態病毒的,大家也一樣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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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上網了耶!』阿姊高興的說著她用醫院的龜速電腦上網,看我寫的手記。『要不要我上網留言啊?』我笑著說:『好啊!』阿姊還很了不起的跟我說:『一定有很多人很期待看我的留言。』我叫她先留完,我再COPY在今天的報裡。(我也可以藉機偷懶一下!)她說,等人不多的時候,她再去跟龜速電腦奮戰。

阿姊說她們最近都只能喝『大杯水』,因為現在院內很多人都在為SARS抗戰,所以要先把資源放在他們身上。我在心裡疑惑的問:『大杯水,為什麼要喝大杯水,不能喝小杯的?』後來,阿姊還是一直興奮的說著『大杯水』,我就開口問她:『什麼是大杯水啊?』阿姊沒好氣的說:『就是礦泉水拿去加持過後,變成「大悲水」啊!』這怪怪阿姊,老是發明一些新的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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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05.21

第八天,好快!還有六天,外星阿姊就要被放出來了。傻笑。好像被關還是怎樣,『放出來』的形容,頗好玩的!寫了那麼多天,好像已經寫到那種『勸世』的感覺。八天,阿姊很健康,據說有可能會腫一圈!雖然很無聊,不過也正常的生活過了八天。

同事今天重新把昨晚的新聞跟我重新的說了一次:『連N95都擋不了病毒耶!那要怎麼辦?』該死的媒體!幹嘛播這種讓人心浮動的新聞啊?今天新聞又在播放著檢驗路邊攤口罩的方法,笑!我的全都是不能防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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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520,不是真的討厭,只是孤單的心情影響了我!

SARS的火,似乎燒到南台灣,連高雄醫學院都出現問題!不過,北台灣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疑似案例不斷的增加,人人自危,連公司今天也做出一堆政策來防堵SARS,老實講,我一直覺得這是上天的安排,要不幹嘛出現這種怪病?WHO說,台灣是SARS傳染最快的地方!

一早看到咱家大人去做志工時,想著一個問題,原來大人那麼好做喔!大家忙著SARS大人還有空去當志工。我不是批評,不過我從沒看過我老媽在家裡有事的時候,還會悠閒的去買菜,或是做她例行的上鋼琴課。不知道媒體說的是真是假,台灣居然丟了二億個口罩。怪!尤其是前陣子,網路上可以買到『一堆』國外進口的N95,就是台灣買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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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8,天空飄起了雨,我扒著雞腿便當,卻隱約感覺到變態的冠狀病毒在空氣中蠢蠢欲動,變態的病毒,我們要怎麼辦?多吞幾塊鳳梨吧!』阿姊被隔離的第五天。其實,我一直記得我第一天聽到這個消息時,我的冷靜。差點就跟她說:『妳這騙人的把戲,是騙不了我的。』直到我聽見電話旁,她的同事將阿姊的名字和其他需要隔離的名字,唸給院方聽時,我才肯定,這傢伙不是騙我。

當我跟她說這個想法的時候,阿姊還嘻嘻哈哈的跟我說:『一定是我常常跟妳們講這種很無聊的玩笑,妳們才有些人會這麼認為。』這就是阿姊,想必有很多人跟我一樣,覺得她在騙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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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著雨的台北城。討厭,只有這兩字可以形容,還好有風,不至於悶!天微涼,昨夜睡覺時,只蓋一條小涼被,起床時略帶一點喉嚨不舒服,還有鼻塞!在這草木皆兵之時,一點點小小的不舒服,就會讓人覺得是SARS。喝了熱開水和牛奶,終於好一些了!整個早上,家裡附近全是噴灑消毒液的聲音,出門的時候,一路都是阿兵哥。就像電視新聞上拍出來的畫面,阿兵哥從我身旁一個個掠過!

阿姊一直沒打電話給我,連訊息都沒傳。可能是平常假日都沒人敢在一早吵我吧!不過沒收到她的訊息,我還是覺得怪,出門的路上,我等捷運時,給她打了個電話。問她在幹嘛!她說在做手工。因為樓層裡,還是有人必須擔任起管理的責任,她負責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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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沒有人再給我那種會驚醒我慵懶的電話。台北下著雨!要命的雨天,我恨死坐車的『靜止』狀態,特別是在捷運上。但是雨天,我還是得戴上那會讓我昏昏欲睡的口罩出門。捷運上人很多!跟我假日看到的不同,我習慣看著書,擠在人滿為患的車廂裡,幾度想停止呼吸,因為不知道SARS有沒有在我身邊!

約莫十一點,我在網路上看到林永祥醫生去世的新聞,第一時間用『複製、貼上』的方式,在網路傳訊的視窗裡,將這消息傳給阿姊。不久,收到阿姊的來訊:『第三天,今天有點不想動……開始覺得無聊起來,大概是猛灌水的關係,眼睛變得泡泡的,站在溫暖的陽光下,眼睛竟有點睜不開來,或許這也是一種福氣吧!』我看著看著,嘴中順口說出:『幹嘛搞得連她也變得優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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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大早,手機的鈴聲響起!騎車來不及接。停好車後,看著來電顯示『爸』,我一面向早餐店點餐,一面回撥電話。

『妳要小心,要多洗手、要戴口罩!』老爸在電話那頭要我多注意。
『喔!喔!喔!』我一手拿著火腿蛋,一面跟老爸回應,又得要面對同事關心阿姊隔離的問候!老爸看我好像沒有太有空理他,也就掛上電話!

九點,我收到阿姊的簡訊:『看到新聞報導,我又哭了!又有一位醫生犠牲。我們知道要放寬心,但是醫護人員的感染率高達32%,要我們怎麼能不擔心?』前一晚,其實已經有聽說院內某一醫生狀況很不好的消息,我收到簡訊後,連忙上網看了一下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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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在早上八、九點,可以接到當護士的阿姊打來的電話。她幾乎不是在上班,就是在睡覺,除了上大夜班之外!所以,當手機來電時,我還心生懷疑,這傢伙是又睡不著了嗎?她習慣性的睡不好,尤其幾天前在MSN上還跟我提到,說她最近睡不好!叫我別一早吵她!

『我要被隔離了!』她的聲音很小,不過我聽得很清楚。
『喔!怎麼會?』我好像還處於太平淡的狀況。

原來前一天醫院病患因為SARS銳減,她幸運的得到一天假。幾個同事相約往南到墾丁玩!前晚,我還撥了通電話給她,問她醫院現在的狀況,她笑著說:『就這樣囉!隔離的人越來越多,我們要趁著還沒被隔離,出去玩玩!』沒想到,這話還真的就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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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年,四月。
台灣深陷在一片SARS的恐慌中!
我看著電視上播放著和平醫院被強制封院的消息。電話那頭,接到水瓶女的怒吼!
『為什麼生病的人還要去照顧病人?』、『為什麼被隔離的人還要照顧病人?』
我安靜的聽著說,後來我發出了不滿,『這應該是護士的職責啊!』
對,這就是普羅大眾對護士的認知。
『這是護士的職責???』

但,有沒有人認真的思考過,這些站在第一線的人員,為什麼要去承攬這些沒有做好防疫的責任!我堅持護士應該有護士的職責,但是他們的責任,是在救人,而不是成為爛防疫措施下的犠牲者或是傳染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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